☆50.正文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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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完
鹿溪顫抖著睜開眼，那些腥臭早已消失，身下是柔軟的床墊，侵入鼻息的滿是消毒水的味道，耳邊的儀器在滴滴答答地走著。
身上插滿管子，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。
有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麽，她聽不太清，接著眼皮被扒開，一抹強光照射進來，瞳孔忍不住微縮。
“鹿溪……聽清……”
“顧妄……”
她翕動著唇瓣，聲音極輕幾乎聽不見，眼角一抹淚珠滑落。
鹿溪再一次醒來時，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，身旁來換藥的護士告訴她這簡直是個奇跡。
當初的鹿溪心臟驟停，隨後便一直維持著這樣植物人的狀態，可沒想到僅僅只是三個月，她便醒來了，甚至心臟的受損程度也大為好轉，好好調養完全可以以正常人的姿態生活。
鹿溪本來想笑，可唇角上揚時，眼淚卻止不住地掉落。
這哪裏是什麽奇跡，這是顧妄給她的幸運。
“顧妄……”
護士早已離去，鹿溪蜷起身體，明明蓋著厚實的棉被，卻依舊覺得仿佛身處冰窖一般，凍得她渾身發顫。
可這次再也沒人將她攬入懷中了。
耳邊的鬧鐘突然響起，鹿溪身體一滯，想到些什麽，慌忙起身拿起手機。
她顫抖著手輸入《末世嬌寵》那本書，可就好像做了一場夢，她遍尋無跡，那本書憑空消失。
可怎麽可能呢
鹿溪上了論壇，上了貼吧，各種社交帖子，她一遍遍問著，有沒有人知道這本書。
可就像是一場大夢，只有她沈浸其中一般，無人知曉，無人回答。
一切都好像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只有她知道顧妄，只有她記得林白他們。
她的世界，再也沒有顧妄了。
鹿溪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***
鹿溪順利考上了大學，只不過畢業的時候已經26歲了。
今天是她入職的第一天，鹿溪深吸口氣，對著辦公大樓的窗戶理順自己的衣襟，朝辦公樓走去。
她一路笑著跟自己的同事打招呼，面上洋溢著青春活力，元氣滿滿。
已經過去太久了，六年了，起初的一年她總是時不時想起顧妄，後來她選擇轉移自己的註意力，她開始學習，開始死命地學習。
顧妄就好像徹底消失，但只有深夜安靜時，胸腔內強勁規律的心跳提醒她不要忘記。
下班後她脫下鞋進屋，將包一甩徑直躺倒床上。
天花板上搖曳的吊燈光怪琉璃，鹿溪的眼前漸漸模糊。
她顫抖著手撫向臉頰，觸手一片冰涼濕潤。
她又哭了。
鹿溪蜷起身體，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，她好想他，她好想見到顧妄。
她太想他了。
手機提示音響起，鹿溪本不想管，可那提示音接二連三地響著，仿佛她不看便不會停止。
鹿溪拿起手機，眼中的淚水還未褪去，她有些看不太清。
她仔細瞧著，手機的頁面卻突然跳轉。
《末日嬌寵》。
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，連手機都要握不住，慌忙坐起身來，手指無數次想要按下那個“開始閱讀”的按鈕，卻擔心這一切都是曇花一現，再一晃眼便又是她自己一人。
時間一點一滴走過，她的手機息屏幾次，卻又被她按亮。
鹿溪終於狠下心，指尖輕顫著按下開始閱讀，
隨著書頁翻過，腦海中機械的聲音響起。
“歡迎來到《末日嬌寵》，系統003為你服務。”
鹿溪捂住臉，淚水從指縫中逸出。
003沈默一瞬，再開口時機械的聲音帶了些沈重: “宿主，我很高興再見到你。”
鹿溪帶著哭腔應它: “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， 003，我好想你。”
她好想003，好想顧妄，好想林白他們。
“宿主，你還記得曾經在鳳青山嗎，你有一個獎勵。”
鹿溪一頓，大腦飛速運轉，想起了003說的東西。
心願碎片。
有個荒謬的想法浮現。
下一秒， 003的話讓她見到了希望。
“你可以使用它。”
一陣沈默過後，鹿溪開口: “我可以見到顧妄嗎”
“可以，宿主，我就是為你而來。”
所以她的一切心願它都會幫她完成。
鹿溪抱住膝蓋，努力壓制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。
系統說可以，所以顧妄沒死。
他沒死。
“我要見他，我要見他。”
她迫不及待想見他，她想看他過的好不好，她想抱他，想親他，想告訴他她有多想他。
003道: “你只有一次機會，去了，就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可鹿溪願意。
她笑著開口: “我想見他。”
她在這個世界孤身一人，沒有家人，沒有朋友。
可在那個世界，她有朋友，有愛人，有系統。
“我要回去，我要見到他們。”
“好。”
***
A市基地裏，林白扶著許喬韻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。
在靠近城郊的地方，人煙稀少，幾乎沒多少人住。
已經過去六年了，當初的那一戰，喪屍王死去，喪屍大軍也被殲滅，基地根據黑晶石研究出了進化液，異能者的數量大幅度提高。
五年前，人類幸存者開始朝城市進攻，清理城市中的喪屍，奪回來一個個城池。
到現在已經六年了，大部分的城市都已經奪回來，幸存者們陸續搬進去， A市基地的人也散去不少。
林白和許喬韻早已搬走，在三年前結了婚，就住在離A市基地不遠的小城。
只有顧妄，獨自一人駐守在A市城郊。
林白推開門，小院裏種滿了鮮花和蔬菜，地面被打掃的幹幹凈凈，而顧妄正穿著一身家居服蹲著給一盆花澆水。
滿園馨香。
林白與許喬韻對視，雙雙沈默嘆氣。
往日的人類最強，九階異能者顧妄，現在活生生成了個花匠。
在人類幸存者穩定後，他便打造了這間小院，從此任務也不參加，也不社交，自己一人住在這裏。
只有小隊成員們經常來探望他。
“顧妄。”林白扶著許喬韻上前，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到院中的石桌上。
顧妄轉頭，目光落在院中的石桌上，那是一袋種子，是顧妄要的花種。
他微微頷首: “多謝。”
他這般不痛不癢的模樣，讓兩人的心下微微一沈。
都已經六年了，還在等著鹿溪嗎
當初她消失不見，顧妄堅持住在A市基地，他雖然沒有告知他們原因，但他們都能猜得到，顧妄在等一個人回來。
等一個可能永遠也回不來的人。
林白唇瓣翕動，開口想要勸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。
當初他們找到顧妄的時候，他已經昏迷不醒，周身都是鮮血，異能幾乎枯竭，晶體受到嚴重的損傷。
直到現在，顧妄的異能也停在了五階再也沒有動靜。
林白瞧著他的模樣，心下還是不忍: “顧妄，你還在等她嗎”
顧妄動作一頓，沈默許久，將手上的花種放下，擡眼看向林白: “她會回來的。”
她說了不會丟下他。
顧妄的目光落在許喬韻身上，她眉目溫婉柔和，小腹高高隆起，即將為人母的她渾身上下都是幸福。
如果鹿溪也在，六年裏他們應當也成了婚，那是否……她也會為他生下孩子
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。
顧妄的目光從許喬韻身上移開，轉過身蹲下刨開松軟的土壤，將花種小心翼翼埋入。
林白與許喬韻沈默許久，聽到他低沈的聲音傳來: “你們的孩子滿月之時，我會去送禮的。”
他依舊是這句話，謝絕他們的勸解。
他好似陷入一個怪圈，獨自打轉著，怎麽也走不出來。
***
顧妄種好那袋花種的時候，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，清風拂過，帶著院中的馨香傳來。
墻角的秋千，滿園的鮮花，東南角開辟出一塊菜園，僻靜幽深的地方，遠離人煙，一切都是鹿溪的喜好，是她曾與他構思過的未來。
他看了許久，長身玉立，日光將他的身影拉的些長，投射在青磚鋪就的地面上。
良久，一聲低語傳來: “你會喜歡的嗎”
無人應答，依舊只有他自己。
他沈默許久，唇角緩緩勾起。
“會喜歡的。”
“會喜歡的。”
兩道聲音齊齊傳來。
一道是他，一道是……
顧妄的脊背一僵，渾身像是被電觸到，高大寬闊的肩膀細看竟然微微顫抖。
他不敢轉身，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。
可腰間傳來輕柔的桎梏，白皙的胳膊圈住他勁瘦的要，脊背上貼上熟悉的溫軟，清甜的體香傳來，是他無數次深夜驚醒的美夢。
“我很喜歡，顧妄。”
他的眼淚驀地落下，轉身將她擁入懷中。
“你回來了是嗎，是你對嗎，鹿溪，是你。”
他埋首於她的脖頸，眼淚滴落在她的頸窩處，滾燙的讓她哽咽。
“我回來了，顧妄，我回來了。”
六年的光陰，相隔兩個時空，卻都在做著一樣的夢。
發瘋的，迫切的，想要見到彼此。
她跨越時空的束縛，終於來到了他的身邊。
她的愛人啊。
時間亙古長流，他們再也不會分離。
生生世世，永遠相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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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上插滿管子，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。
有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麽，她聽不太清，接著眼皮被扒開，一抹強光照射進來，瞳孔忍不住微縮。
“鹿溪……聽清……”
“顧妄……”
她翕動著唇瓣，聲音極輕幾乎聽不見，眼角一抹淚珠滑落。
鹿溪再一次醒來時，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，身旁來換藥的護士告訴她這簡直是個奇跡。
當初的鹿溪心臟驟停，隨後便一直維持著這樣植物人的狀態，可沒想到僅僅只是三個月，她便醒來了，甚至心臟的受損程度也大為好轉，好好調養完全可以以正常人的姿態生活。
鹿溪本來想笑，可唇角上揚時，眼淚卻止不住地掉落。
這哪裏是什麽奇跡，這是顧妄給她的幸運。
“顧妄……”
護士早已離去，鹿溪蜷起身體，明明蓋著厚實的棉被，卻依舊覺得仿佛身處冰窖一般，凍得她渾身發顫。
可這次再也沒人將她攬入懷中了。
耳邊的鬧鐘突然響起，鹿溪身體一滯，想到些什麽，慌忙起身拿起手機。
她顫抖著手輸入《末世嬌寵》那本書，可就好像做了一場夢，她遍尋無跡，那本書憑空消失。
可怎麽可能呢
鹿溪上了論壇，上了貼吧，各種社交帖子，她一遍遍問著，有沒有人知道這本書。
可就像是一場大夢，只有她沈浸其中一般，無人知曉，無人回答。
一切都好像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只有她知道顧妄，只有她記得林白他們。
她的世界，再也沒有顧妄了。
鹿溪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***
鹿溪順利考上了大學，只不過畢業的時候已經26歲了。
今天是她入職的第一天，鹿溪深吸口氣，對著辦公大樓的窗戶理順自己的衣襟，朝辦公樓走去。
她一路笑著跟自己的同事打招呼，面上洋溢著青春活力，元氣滿滿。
已經過去太久了，六年了，起初的一年她總是時不時想起顧妄，後來她選擇轉移自己的註意力，她開始學習，開始死命地學習。
顧妄就好像徹底消失，但只有深夜安靜時，胸腔內強勁規律的心跳提醒她不要忘記。
下班後她脫下鞋進屋，將包一甩徑直躺倒床上。
天花板上搖曳的吊燈光怪琉璃，鹿溪的眼前漸漸模糊。
她顫抖著手撫向臉頰，觸手一片冰涼濕潤。
她又哭了。
鹿溪蜷起身體，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，她好想他，她好想見到顧妄。
她太想他了。
手機提示音響起，鹿溪本不想管，可那提示音接二連三地響著，仿佛她不看便不會停止。
鹿溪拿起手機，眼中的淚水還未褪去，她有些看不太清。
她仔細瞧著，手機的頁面卻突然跳轉。
《末日嬌寵》。
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，連手機都要握不住，慌忙坐起身來，手指無數次想要按下那個“開始閱讀”的按鈕，卻擔心這一切都是曇花一現，再一晃眼便又是她自己一人。
時間一點一滴走過，她的手機息屏幾次，卻又被她按亮。
鹿溪終於狠下心，指尖輕顫著按下開始閱讀，
隨著書頁翻過，腦海中機械的聲音響起。
“歡迎來到《末日嬌寵》，系統003為你服務。”
鹿溪捂住臉，淚水從指縫中逸出。
003沈默一瞬，再開口時機械的聲音帶了些沈重: “宿主，我很高興再見到你。”
鹿溪帶著哭腔應它: “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， 003，我好想你。”
她好想003，好想顧妄，好想林白他們。
“宿主，你還記得曾經在鳳青山嗎，你有一個獎勵。”
鹿溪一頓，大腦飛速運轉，想起了003說的東西。
心願碎片。
有個荒謬的想法浮現。
下一秒， 003的話讓她見到了希望。
“你可以使用它。”
一陣沈默過後，鹿溪開口: “我可以見到顧妄嗎”
“可以，宿主，我就是為你而來。”
所以她的一切心願它都會幫她完成。
鹿溪抱住膝蓋，努力壓制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。
系統說可以，所以顧妄沒死。
他沒死。
“我要見他，我要見他。”
她迫不及待想見他，她想看他過的好不好，她想抱他，想親他，想告訴他她有多想他。
003道: “你只有一次機會，去了，就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可鹿溪願意。
她笑著開口: “我想見他。”
她在這個世界孤身一人，沒有家人，沒有朋友。
可在那個世界，她有朋友，有愛人，有系統。
“我要回去，我要見到他們。”
“好。”
***
A市基地裏，林白扶著許喬韻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。
在靠近城郊的地方，人煙稀少，幾乎沒多少人住。
已經過去六年了，當初的那一戰，喪屍王死去，喪屍大軍也被殲滅，基地根據黑晶石研究出了進化液，異能者的數量大幅度提高。
五年前，人類幸存者開始朝城市進攻，清理城市中的喪屍，奪回來一個個城池。
到現在已經六年了，大部分的城市都已經奪回來，幸存者們陸續搬進去， A市基地的人也散去不少。
林白和許喬韻早已搬走，在三年前結了婚，就住在離A市基地不遠的小城。
只有顧妄，獨自一人駐守在A市城郊。
林白推開門，小院裏種滿了鮮花和蔬菜，地面被打掃的幹幹凈凈，而顧妄正穿著一身家居服蹲著給一盆花澆水。
滿園馨香。
林白與許喬韻對視，雙雙沈默嘆氣。
往日的人類最強，九階異能者顧妄，現在活生生成了個花匠。
在人類幸存者穩定後，他便打造了這間小院，從此任務也不參加，也不社交，自己一人住在這裏。
只有小隊成員們經常來探望他。
“顧妄。”林白扶著許喬韻上前，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到院中的石桌上。
顧妄轉頭，目光落在院中的石桌上，那是一袋種子，是顧妄要的花種。
他微微頷首: “多謝。”
他這般不痛不癢的模樣，讓兩人的心下微微一沈。
都已經六年了，還在等著鹿溪嗎
當初她消失不見，顧妄堅持住在A市基地，他雖然沒有告知他們原因，但他們都能猜得到，顧妄在等一個人回來。
等一個可能永遠也回不來的人。
林白唇瓣翕動，開口想要勸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。
當初他們找到顧妄的時候，他已經昏迷不醒，周身都是鮮血，異能幾乎枯竭，晶體受到嚴重的損傷。
直到現在，顧妄的異能也停在了五階再也沒有動靜。
林白瞧著他的模樣，心下還是不忍: “顧妄，你還在等她嗎”
顧妄動作一頓，沈默許久，將手上的花種放下，擡眼看向林白: “她會回來的。”
她說了不會丟下他。
顧妄的目光落在許喬韻身上，她眉目溫婉柔和，小腹高高隆起，即將為人母的她渾身上下都是幸福。
如果鹿溪也在，六年裏他們應當也成了婚，那是否……她也會為他生下孩子
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。
顧妄的目光從許喬韻身上移開，轉過身蹲下刨開松軟的土壤，將花種小心翼翼埋入。
林白與許喬韻沈默許久，聽到他低沈的聲音傳來: “你們的孩子滿月之時，我會去送禮的。”
他依舊是這句話，謝絕他們的勸解。
他好似陷入一個怪圈，獨自打轉著，怎麽也走不出來。
***
顧妄種好那袋花種的時候，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，清風拂過，帶著院中的馨香傳來。
墻角的秋千，滿園的鮮花，東南角開辟出一塊菜園，僻靜幽深的地方，遠離人煙，一切都是鹿溪的喜好，是她曾與他構思過的未來。
他看了許久，長身玉立，日光將他的身影拉的些長，投射在青磚鋪就的地面上。
良久，一聲低語傳來: “你會喜歡的嗎”
無人應答，依舊只有他自己。
他沈默許久，唇角緩緩勾起。
“會喜歡的。”
“會喜歡的。”
兩道聲音齊齊傳來。
一道是他，一道是……
顧妄的脊背一僵，渾身像是被電觸到，高大寬闊的肩膀細看竟然微微顫抖。
他不敢轉身，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。
可腰間傳來輕柔的桎梏，白皙的胳膊圈住他勁瘦的要，脊背上貼上熟悉的溫軟，清甜的體香傳來，是他無數次深夜驚醒的美夢。
“我很喜歡，顧妄。”
他的眼淚驀地落下，轉身將她擁入懷中。
“你回來了是嗎，是你對嗎，鹿溪，是你。”
他埋首於她的脖頸，眼淚滴落在她的頸窩處，滾燙的讓她哽咽。
“我回來了，顧妄，我回來了。”
六年的光陰，相隔兩個時空，卻都在做著一樣的夢。
發瘋的，迫切的，想要見到彼此。
她跨越時空的束縛，終於來到了他的身邊。
她的愛人啊。
時間亙古長流，他們再也不會分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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